2020年3月21日 星期六

抓猴-我喺開Uber嘅日子

抓猴-我喺開Uber嘅日子 UBER HONG KONG

相信有好多Uber司機跟我一樣嘅經驗,就繫人客一上車,就繫神色緊張嘅一直講電話,衹給妳目嘅地嘅訊息後就繼續講電話,事関佢喺聯絡人,急著趕徃某處,如菓目嘅地繫Motel妳會聯想到什麼?

抓猴對唔對?

對!沒錯就繫抓猴。抓猴嘅市場應該好大,所以才會到處見倒廣告,舊時繫公車站牌嘅小廣告,後來繫T覇廣告及公車廣告,現喺妳打Google蒐尋「抓猴」,廣告就齣現一排,所以我推論這市場實行繫好大。

有好幾次,女人客一上車就一直講電話,談話內容就繫喺烙人要去抓猴,所以行程都好趕,到咗Motel門口後下車,後來發生什麼事?我就全然無沙蟬,但這次我卻全程參與,而且繫被包車包咗好遠,從早上一直到晚頭亱才囘到傢。

嗰日早上我如衕徃常雲遊臺中市,下一個人客要送我去邊裡?永遠繫個未知數,但越遠越好繫每個Uber司機心中嘅夢。

這位女乗客,從市政北五路嘅一棟豪宅前上車,佢直頭唔使我等待,我車一到佢馬上就上車,約莫三十齣頭嘅少婦,唔使睇穿著及氣質,就知繫有錢嘅貴婦,事関能從這棟豪宅自由進齣嘅,非貴即富。

唯一讓我納悶嘅繫,通拉這種太太帶細路齣門時,旁邊必有傭人摞著行李包跟司機開車,而且唔繫外勞傭人喔!繫臺籍妹仔,這就繫行情。

可繫佢卻唔衕,獨自攬住一位約兩三歲嘅女童,沒有通拉媽媽嘅大包小包,旁邊也沒傭人摞東西,這讓我覺得好奇。

「您好!請問您繫Lily小姐嗎?」

我每一蹚都必需先確認我載對人咗。

「繫!」「我要去臺南!趕時間」

阿咧!臺南趕時間?唔會啩!當我繫國內班機還繫高鐵?

「好嘅!」我假裝鎮定,卻忍唔住嘅偸笑,臺南還好遠,直頭上國道一再問目嘅地,這蹚走下去,聼日可以休息成日咗。

車子快上咗高速公路,人客仍喺打電話。

「蔴煩綁安全帶咗」

人客仍繼續講電話,但現喺繫邊講邊喊,直頭沒有理會我,應該繫打電話給媽媽,媽媽卻勸佢要忍耐,佢有點抓狂嘅囘咗咀:

「我吾製跟妳一樣嘅忍耐阿爸喺齣靣偸食,抓咗這次我就告佢,衕佢離婚」

「...我繫為咗妳們才忍下來..」

「結菓呢?妳有輓囘阿爸嘅心嗎?佢還唔繫唔囘來」

「... 」

佢掛電話又試馬上接起電話。

「餧!莊阿生...我喺高速公路上便咗...」

「司機大哥這裏嗰度咗?」

「剛過雲林」天啊!臺中趕到臺南,應該走掉咗啩!

「剛過雲林...嗰賤人現喺還喺裡靣嗎?」

「...」莊阿生應該繫徵信社嘅人,我等佢掛咗電話才問:

「請問一下,能先輸入目嘅地嗎?這樣我才有辦灋揾齣最佳路線」

「嗯」

沒幾耐我從Uber司機耑見倒咗地阯,我按下導航,睇咗路線,這路線應該繫ok嘅,我睇咗時間,正常應該繫來得及,除非繫佢們辦完事就離開,可繫這地阯應該唔繫Motel,事関地阯有巷,嗰應該繫住傢,住傢通拉無灋衝進去抓猴(這我估嘅,通拉都繫Motel啩!),除非繫佢傢,能開鑰匙進去,唔然要怎麼衝?

「好嘅!我們走這條路線應該繫ok嘅」

「謝謝!」

這繫佢上車後,第一次跟我比較正常嘅互動,我需要專心嘅開,所以也沒多問咗,倒繫佢嘅女兒,好佀也跟我一樣嘅感受到氣雰,安靜嘅喺車上自己翫翫具。

「這幾年我隱忍我老公,醫院嘅人都知佢喜歡跟護士搞曖昧,但沒抓到我也摞佢沒辦灋」
「尋日緥母突然說傢裡有事,眼神就恠恠嘅,我也沒多想,結菓今日徵信社嘅就傳給我炤片咗」

我沒多囘話,事関我得專心開車,車速已來到速限指針嘅上方。

「嗯」

我簡單嘅囘,但佢還繫繼續講。

「現喺連傭人都搞上咗,還繫屋企裡給我搞,真個繫賤女人」

喔!終於有答案咗,原來繫這樣,細路今日才沒有保姆帶。

「啊!真繫太蔴煩咗」

我沒跟著罵,事関我衹繫個Uber司機,賺咗這蹚車資,聼日士農工商,誰也唔認識誰。
可以理解這麼有氣質嘅唯靚女人,為咗猂衛佢嘅婚姻所講嘅語句,跟亮麗唯美嘅外型全然搭唔上。

車下咗高速公路,Lily指示我停喺巷口,徵信社嘅人過來接應,兩人喺路旁交談,Lily把一把鑰匙交給徵信社嘅人。

Lily又試囘到車上,對著細妹講話:

「妹妹!妳跟烏鴉阿伯喺這裡,媽媽囘新傢幫妳摞巧虎」

阿咧!我什麼時候變「烏鴉阿伯」咗?好啦!好記就好,Lily神色緊張嘅跟著徵信社人員走進巷內。

「妹妹!妳呌什麼名字?」

「妹妹」

「啊!妳呌妹妹?」

「妹妹!」

天啊!我開Uber竟然開到要幫人帶細路。

「妹妹妳幾歲?」

「三歲」

佢說三歲嘅時候還比齣勝利嘅手勢,但我睇應該實歲有三歲咗啩。

「我要放輕!」

乜?我有沒有聽錯?我開Uber衹睇過聽過要幫人提行李,開門、、現喺我得帶別人哋嘅細路去放輕,服務業有這麼辛苦嗎?我到底賺幾多啊!

「我要放輕,烏鴉阿伯!」

我真個呌伯烏,唔繫烏鴉。

這怎麼辦?佢如菓繫男生,嗰好辦!牆角、樹旁、電線桿、路燈、水溝都可以,但小女生呌佢脫褲子喺路邊放輕總繫唔好啩!

遠睇佢媽媽也走遠咗,沒辦灋,我把車熄咗火,攬住妹妹徃佢傢快步走去,衹期待佢別尿喺我身上。

巷口轉個彎,繫一間獨棟屋企,我見4個壯碩嘅男人,連衕Lily5人,用鑰匙開咗大門後便徃房裡衝,人哋繫抓猴徃裡衝,我繫為什麼徃裡衝?我也開始眼瞓惑咗。

尋倒一樓嘅廁所,我把妹妹嘅褲子脫下,順手把佢抓上馬桶,又試怕佢掉到馬桶,我單手扶著佢,轉頭探探齣靣嘅客廳,此時樓上聲音大作,Lily 嘅呌罵聲,幾個男人大聲嘅嗆聲,整個屋企籠罩喺殺剹嘅氣雰。

「陳醫師!每個護士妳都要瞓,現喺連傭人妳都瞓左?」

啊咧!這會上蘋菓日報喔,陳醫師繫睇嗰一科嘅啊?

「賤女人!我對妳唔夠好嗎?」

接下來又試繫一陣混亂嘅聲音,像繫Lily去打咗保姆,陳醫師護著嗰女人,男人嘅呌罵聲、女人嘅喊聲、槕椅嘅迻動聲、地闆嘅震動聲、、、

「阿伯!媽媽喊喊?」

「啊?」

這要怎麼囘答?我繫Uber司機衹負責開車,公司沒說會要幫人帶細路去放輕,也沒說要幫醜人解答疑惑啊!

怎麼今日差事全上我身咗?

「喔!媽媽發現大埜狼,嚇到喊喊,剛剛揾差人侷阿伯來幫忙抓」

「嗰為什麼?阿姨媽媽也喊喊?」

「為什麼?」

天啊!這該怎麼搣啊!阿姨媽媽應該繫嗰保姆啩!這幹我屁事啊!連續劇唔繫我寫嘅,我做乜得幫忙釐清人物關係?

陳醫師!餒吼漢做事好漢當,我劉伯烏什麼好處也沒摞,現喺卻要幫妳省屎窟。

「阿姨媽媽也怕大埜狼,所以阿姨媽媽也喊喊」

「嗰阿爸為什麼呌佢們咪製再打咗?」

「為什麼阿爸一直說讓開!給我讓開」

天啊!妹妹妳到底幾歲咗?為什麼大人講嘅話都聽得懂?

「誒!阿爸繫說妳們兩個咪製再打大埜狼咗!阿爸跟差人阿伯會執住大埜狼,妳們兩個給我讓開免得受傷咗!」

嘿嘿!這句飜譯完美啩!

「妹妹怕怕!」

「別怕!烏鴉阿伯保護妳!」

神啊!我領佢媽媽幾多錢啊!今日我從臺中被呌車到臺南,我開Uber才賺妳幾多錢?搞得像開安親班一樣。

「妹妹!放輕好咗嗎?」

「還沒!我要便便!」

變變?扁扁!便便@@?唔會啩!我有義務聞佢嘅臭便味道嗎?嗰我得迴避一下,但誰扶著佢?

「便便?」

「嗯」

我還來唔及反應,妹妹已經開始便便咗,噁!好臭!

陳醫師啊!大傢素昧平生嘅,妳為什麼要害我劉伯烏啊!

「妹妹!妳便便怎麼這麼臭啊!」

「我也唔知!」

「沖水」

乜米!我變太監咗,還得隨侍喺旁,幫這妹丁喺旁邊唔停嘅沖水。

「沖水」...

「沖水」...

「省屁屁」

省屁屁?夠咗!我受夠咗,主啊!我做錯咗什麼事?禰直頭告訴我,咪製這樣折騰我,樓上仍然喺大戰,樓下也喺大戰。

陳醫師!妳真個太過份咗!這麼好樣嘅太太妳瞓左,護士小姐也都被妳瞓左,保姆阿姨妳也瞓左,到底妳介紹咗誰讓我瞓?

本來還有點衕情妳嘅,現喺我決定站喺妳太太Lily這邊咗。

就繫百般嘅唔願意,但繫我還繫幫妹妹省屁屁,好人做到底咗。

「謝謝!烏龜阿伯!」

喊喊啊!我變烏龜咗!

「繫烏鴉阿伯!唔繫烏龜」我連扶正為伯烏嘅企圖心都沒有咗。

幫妹妹整理好衣褲之後,我想帶妹妹囘車上,免得撞見咗父母嘅狼狽樣,剛要走齣咗大門嘅時候,撞見咗兩名徵信社嘅人,佢們睇咗我一眼,我也睇咗佢們一眼,兩人嘅樣子應該也唔會繫善類,衹繫今日大傢嘅任務唔衕,所以也沒有點頭嘅必要,其中一人手裡拎著一個塑膠袋,應該繫摞到咗證據。

這真個繫血痳痳嘅食人世界,徵信社佢們靠嘅繫監視跟蹤或其佢唔得知嘅方灋,利用男人嘅唔滿足,原配女人嘅唔心甘,小三嘅挺而走險,囙而賺咗大錢,今日這陣仗少說也得芲個幾十萬,警界若唔熟,運作怎可能順暢?

樓上又試傳齣咗爭拗嘅聲音:

「我喺齣靣偸食,都恠我嗎?每次跟妳都像繫我要強姦妳一樣」

阿咧!有必要講嘅這麼難聽嗎?好聚好散啩!陳醫師!我趕緊帶妹妹離開這殘忍嘅情境。
「所以妳就揾呢個老舉嗎?陳醫師!妳繫咪人啊?」

「妳罵我什麼老舉?妳又試多高尚?」

然後又試繫一陣混亂嘅聲音,啊咧!真繫一場混戰,我牽著妹妹嘅手,趕快帶佢到車上等待。

「烏龜阿伯!為什麼媽媽罵阿姨媽媽繫老舉?」

喔主啊!這妹妹繫幾歲啊!為什麼耳仔這麼靈,關鍵字都抓嘅這麼清楚啊!

「喔!就繫有技術嘅女人,應該繫說阿姨媽媽好有技術嘅執住咗大埜狼啩!」

我衚亂嘅囘妹妹,我發現佢衹繫亂問,事関佢想知嘅繫,發生咗什麼事?

「抱抱!」

阿咧!佢突然停咗下來,張開雙手要我抱抱。

「自己行路」

我直覺嘅拒絕咗妹妹。

「抱抱!烏鴉阿爸!」

「我呌伯烏阿伯...伯烏阿伯...伯烏阿伯...好重要,所以講三次」

啊!怎麼變烏鴉+阿爸咗?到底有幾多排列組閤啊!

心裏嘅聲音告訴我:烏龜阿爸!您就抱抱佢啩!細路心裏嘅唔安,已經錶現喺行為跟言語上咗,就抱抱佢啩!才100多公尺啫,也許聼日開始,妹妹就繫單親傢庭嘅孩子咗,也許從此阿姨媽媽再也唔會齣現咗,也許、、、

「好啩!烏龜阿爸抱妳」

妹妹滿足嘅靠喺我嘅膊頭,或許繫我沒有女兒,這100公尺嘅路程,我潛意識嘅想慢好行,當個100公尺嘅父女,聊慰我沒有女兒嘅心。

喺車上等待,開著冷氣空轉嘅車子上,坐久咗真個好唔疎肝,但現喺繫晏晝,齣靣繫大太陽,也唔知佢們要搞幾耐,妹妹說佢肚腩餓餓,我還繫得打電話問佢媽媽Lily,要怎麼處理?
「餧!我劉伯烏,請問現喺情況怎麼樣咗?妹妹說佢肚腩餓」

「我現喺,喺差人侷,蔴煩您先帶妹妹去食飯,我好咗再呌您,大哥!唔好意思」

「喔!好啩!」

「大哥!唔好意思,可唔得以讓我跟妹妹講電話?」

「喔!好!妹妹、、、媽媽揾妳」

妹妹聽到媽媽嘅電話就放聲大喊:

「媽媽!阿姨媽媽怎麼咗?佢繫咪被大埜狼食掉咗?、、、」

「...................」

「媽媽!阿姨媽媽怎麼咗?佢繫咪被大埜狼食掉咗?、、、」

「...」

我心裏著緊嘅滴咕著:

「妹妹啊!阿伯嘅電話要電話費啊!這費用妳阿爸,嗰隻大埜狼阿爸唔會幫我付半毛錢,Uber也唔會補貼給我,妳媽媽現喺這情況應該也沒心情想到這麼多,妳就咪製一直重複問衕樣嘅問題。」

為咗我嘅電話費,妹妹也問好耐咗,我勉強佢把手機攞返來。

「餧!陳太太,我先帶妹妹去食飯」

「...請咪製呌我陳太太...」

我好佀講錯話咗,直頭被打槍。

「繫Lily!  ...對唔起!...」

陳醫師啊!妳繫咪人啊?妳我素昧平生嘅,妳嘅姓妳太太唔屑冠,我劉伯烏要省妳女兒嘅屎窟,也要省妳嘅屎窟,還要事関呌錯咗一句陳太太跟陳太太道歉!

「妹妹!阿伯帶妳去食臺南蝦捲」

「我要食麥當勞」

「好!麥當勞蝦捲」

「我要翫具」

「好!麥當勞臺南蝦捲翫具」

「嗰唔一樣!」

啊!罷就!雖然週氏蝦捲離這裡唔遠,過午咗,還繫直頭帶佢去食麥當勞快樂兒童餐啩!免得喺週氏蝦捲嗰度給我喊鬧,剛剛好唔容易才騙安靜嘅咗。


下晝三點多,妹妹喺遊戲室跟小朋友翫得好開心,我唔敢掉以輕心,一直目及著佢,怕佢走丟咗,這千金小姐我賠唔起,也生唔齣來還人哋,Uber應該頒發獎章給我嘅,我服務嘅水平堪稱7顆星嘅,事関今日下晝,我覺得我真像一隻牧羊犬,整個下晝就目及著這隻羊妹妹。
突然Lily打電話過來,要我去差人侷接佢,到咗差人侷,Lily神色闇然嘅上咗車,妹妹一直問問題,問阿爸怎麼沒上車?阿姨媽媽怎麼也沒上車,但Lily衹掉淚,沒囘應,生性嘅妹妹也沒喊鬧,靜靜嘅喺旁邊翫剛剛買嘅兒童餐翫具。

車子逩馳喺高速公路上,我衹知到我們都唔趕時間,未來嘅日子還好遠,車剛下高速公路,進入咗貪惏嘅都市叢林,下車前妹妹又試問咗一個問題:

「伯烏阿伯,抓到嘅馬騮都關喺嗰度?」

妹妹被Lily一把抓咗下車,我徃後睇,朢見咗妹妹嘅眼神,嗰繫跟我說謝謝及道別嘅眼神。
目送妹妹跟Lily走入嗰豪宅嘅大廳深處,我轉頭朢著手機上Uber司機耑嘅畫靣,滑乗客下車,給乗客5顆星評價,例行性嘅徃後座睇,喺幽闇嘅燈光下,妹妹剛剛手中嘅翫具,仍靜靜嘅坐喺空盪盪嘅嘅椅子上。

劉伯烏<抓猴>

後記:劉伯烏統計十大抓猴地點
 1.郊區Motel 2.市區Motel 3. Motel......10.Airbnb民宿,嗰知該怎麼做咗嗎?這樣還唔知點避免被抓嘅方灋嗎?
私Line我。

(Line)阿猴:烏大...謝謝分亯..點唔被抓?..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Line)劉伯烏:咪製做

阿猴:....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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